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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长得甜美,略带一点妩媚。此刻却神情疲惫,而目光里满是殷切渴盼。
事情要从那天说起。明人与几位发小相聚,申和杜为了个外省女孩闹得很不愉快。杜一开始是帮忙的,为女孩找了更体面的工作,把她安置在某健身机构专司迎宾一职。女孩笑靥如花,与大家都挺热乎,但两个月后竟失联了。一查一问,她向好多人借过钱……因此,推荐了女孩的杜说不出的憋屈,最早认识女孩的申同样郁闷,明人见好友起了争执,感慨:这女孩,值得探究啊。
现在,女孩就在明人的眼前。她自称名叫柳岚,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,她与父亲相依为命。去年,父亲被查出胃癌,因家境贫寒,也没去大医院好好治疗。她就来沪了,想尽快赚一笔钱;可钱难赚,父亲的病等不起。于是,她想到了借钱。先向蛮谈得来的一位老乡借,开口三万,那人的脸瞬间“变天”拉老长,扔了一句:“谁有这么多现钱啊!”此后,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。她再向申开口,这次只说要1500元,申犹豫了一会就给她了,借条都没写。她“开窍”了,向身边的熟人一一借款,每笔的数额不算大。父亲那头令她惦记,她又无法向各位解释,遂赶回老家,关闭了手机。
“你父亲治愈了吗?”明人问。
“我到家,父亲躺在床上,面黄肌瘦,我坚持要他上医院,我说有钱了。他说你哪来钱,来路不正的钱坚决不能要。我说我这钱是上海的好朋友支持的,您放心。最后,父亲总算去了医院,检查的结果,要做手术。我想让他到上海来做,大医院,条件好。可父亲固执己见,说那会花费太多,就在县医院做吧,费用也可报销不少。他还说,上海人家的恩,也要尽快回报。手术倒顺利,父亲吵着出院,留了一张纸条说外出散散心,但是人突然找不到了,我急得团团转。”
柳岚哽咽,接着道:“过了几天,他回来了。他拥抱了我一下,说,女儿,从今以后,我们要好好生活。我知道,父亲在安慰我、鼓励我。我这次回来是还钱的,本来担心大家会骂我,不料大家都还是挺和蔼的……”
她用纸巾擦拭着泪水,说大家拒绝了自己准备好的钱,还告诉她有人替她还了。她询问是谁替她还钱的,有的说是申哥,有的说是杜哥。她特地去拜会申哥和杜哥,要感恩。可他们在电话里就笑着,也不作答。她想到了明人——明人是这哥俩的发小,他们尊重他。她想知道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明人沉吟许久,答应会给女孩一个答案。
三天后,明人约柳岚到健身机构门口。柳岚早就想回去工作了,那天经理也满脸真诚,欢迎她回来。
到了门口,她看到了明人,看到了申哥和杜哥,还看到经理身边站着自己的父亲!
父亲走近,说:“我也要在这里工作了,经理聘我做了行政助理。我说过,我们会好的。”
是柳岚的父亲发现女儿的微信里这么多人在找她,还不无怨言。他知道女儿为了自己而犯了错,于是想法子筹钱,“失踪”了几天,通过手机信息先找到了申和杜,道歉,递上了所有的钱款,请他们代为归还。柳岚的父亲希望,这事大家先不要告诉女儿,等他康复了,也来上海打工,他要陪伴柳岚……
明人说:“他们都是好人,你的父亲更是好父亲!”(撰稿 安 谅)